采访者:宗兴,杜克大学物理系博士研究生,曾经担任杜克大学中国学生学者联谊会主席。
受访者:Jame Moeser 博士,北卡大学教堂山分校(UNC-Chapel Hill)校长
James Moeser博士从2000年起就开始担任美国著名研究型大学之一的北卡大学教堂山分校校长。他于06年12月中旬访问了北京,出席了北卡大学和北京大学合作举办的主题为“和谐发展和共同走向健康”的会议,并参加了中央电视台的“北卡和北大”对话节目。Moeser的访问是作为北大校务委员会主任兼执行副校长,哥伦比亚大学中国教育中心的访问学者闵维方博士11月出访教堂山分校的回访。
作为一位风琴演奏家,Moeser于1966年堪萨斯大学开始他的职业生涯,出任文学院的院长。后出任宾州州立大学文学与建筑学院院长和校文学服务中心执行主任。在来北卡大学前,还先后出任南卡大学教务长兼管理学术事务的副校长和内布拉斯加大学校长。
宗兴: Moeser博士,你是位风琴演奏家。据我所知,这在美国高等教育的管理层中不多见,另一位我知道拥有音乐学位的是Don Michael Randel,芝加哥大学前任校长。因此我开门见山的第一个问题是:你如何能将你的音乐背景与你的管理角色相联系呢?
James Moeser(以下简称JM):你的分析是正确的。我想对于一个音乐家而言,拥有一个这样的学术职位相对来说是比较少的,但也不是前例的。我能说出其他一些担任过大学校长的音乐家。我并不是一开始就当任学院管理者的。那从来就不是我的目标。作为一名风琴演奏家和教堂音乐家,我是受过音乐专业训练的。我想在大学里面教风琴。我真正的目标是和其他学术工作者一样,在大学里面教书,而从来没有想过去出任管理者。但事情总是偶然的,不可预料。当我从事管理以后,我发觉自己越来越喜欢这个职业了。我也喜欢领导这种角色,因此我能够有很多不同职业的经验。人们问我,“你不想念你曾经做的事情么?”我的回答是,“当然,我想念的。我也很喜欢现在正在做的。我没有失落的感觉。我能够从工作中得到真正的满足感。”从某种意义上说,担任大学校长是一种公共服务,我依然是一位执行者,因为我要做很多面对公众的演讲,并且我很喜欢这种公开演说。因此对于我而言,有很多方面去执行我作为管理者的创造力,而不是去做我被训练要去做的。我还有个秘密理论,那就是音乐家用大脑右半部分和左半部分,而这样比有些情况下人们只用大脑左半部分更平衡。那是我的个人偏见而已。(笑)
宗兴:好奇的问一句,你觉得与其他领域的研究者如经济学家或者物理学家沟通和交流起来是否顺畅?
JM: 当然。我认为我是个十分博学的人。我自认为有非常广泛的兴趣。当我不理解某种事情的时候,我总是第一个去承认。我以前的教务长Robert Shelton,是个像你一样的物理学者。我选择一个做自然科学的人作为教务长是因为学校的自然科学领域是我了解得最少的。而现在的教务长Bernadette Gray-Little,是个心理学家,这儿的社会科学领域很强,她带来了一些重要的观点。我被这些具有我所没有的专长和知识的专家们所包围。我认为这非常重要的。
宗兴:北卡大学是全美最古老的公立大学。它一直以来都是全美最顶尖的五所“公立常春藤”之一,与之比肩的还有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弗吉尼亚大学和密西根大学。为建设世界级的大学,我想学生、教员和资金都扮演了不可或缺的角色。让我们首先来谈谈资金。对于美国公立大学系统,主要资金来源是什么?
JM:不像私立大学,我们得到的主要资助来自于北卡州――今年大约4.5亿美元。如果我们是所私立大学,那就是85亿的私人捐赠而不是州政府提供给我们的4.5亿。那代表着我们全部运行预算22亿的20%。教堂山分校最大的收入来源是同行评审的教员科研经费,目前产生了6亿的合同和经费。对于美国国内的大学或者国际上其他大学,彼此竞争之处和排名就反映在他们研究经费的水平上。那是作为一所大学实力的真实衡量因为那些资金的发放是基于一个来自于专业领域专家评审的竞争之上的。我们的物理学者们必须领先于杜克或斯坦福或伯克力的同行们才能确保这些资金。因此竞争也是衡量一所公立或私立大学质量的一个重要标准。我已经告诉你大约10亿预算的来源了。其余的部分来自于私人资金筹集,和我们的20亿美元的卡罗莱那第一运动组织,或我们从自身得到的收入如北卡大学健康护理系统的病人那里得到的医疗费用和学生的学杂费。所有的加起来就是我们的预算。这是个十分复杂的蓝图。
宗兴:在我看来似乎公立学校也有很多资金来源。这就象谚语说的“不要把所有的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面”。那学生学费占多大的比例呢?
JM:学杂费一起占大约我们整个运作收入的9%。
宗兴:第二方面,公立大学是如何和私立大学如哈佛、耶鲁或杜克竞争以吸引到一流的学者的呢?
JM:显然,你必须从工资入手。我们必须付得起具有竞争力的工资。你是越好的大学,你就对未来的教员越有吸引力。人才总是愿意去优秀的地方。他们需要一流的同行。他们希望能在被公认为顶尖的系里面工作。他们想知道是否将与优秀的研究生和本科生一起工作。他们想知道我们能否提供他们所需要的仪器设备,无论是实验室还是图书馆。因此,工资、教员质量、学生质量和硬件质量是最为重要的因素。还有一个重要的方面,我认为对于我们而言这个地区的生活质量是相当高的。北卡州的科研三角区是全美最具有吸引力和居住最为舒适的地区之一。例如,我近来和一个从其他大学招募到我校医学院重要的研究课题组的教授进行了交谈。他当时面临着三个选择:哈佛和麻省理工学院;三藩市湾区的斯坦福和伯克利以及北卡的科研三角区。他说他愿意去三个地区中任何一个,但他将带着约20人的队伍包括博士后、研究生和年轻的教员一起来。之所以来到这里是因为他的手下付不起三藩湾区或剑桥那里的高额居住费用。因此居住花费的因素加上对于有孩子的人而言良好的居住环境和好的学区――所有有形和无形的因素都是我们的招募优势。当我们招教员的时候可以给每个人打出任何一张牌
宗兴:还有就是出色的篮球队。
JM:没错,一流的篮球。说的很对。
宗兴:当前美国主要大学都把校园多元化作为一个重点,我想北卡大学也不例外。但北卡大学也有义务服务北卡州居民,那就意味着大部分本科生来自于北卡州。你是如何平衡这个州内和州外的比例的来取得双重目的呢?
JM:毫无疑问,我们有这方面的压力。北卡州立大学系统董事会有这样的政策:保持大约80%的学生来自北卡。但那只是针对一年级本科生,因此我们的研究生项目在某些情况下会有65%的非北卡本地学生。不同的项目都不一样。大体上说,我们的研究生来自于全世界每个地方。大部分研究生当他们来到北卡大学,一年后就成了本地居民了。因此那时候他们有资格只支付州内学费。
宗兴:那么对于州内和州外的学生录取标准是否一样?
JM:我认为录取标准对于本科生而言州外居民比州内居民更难一些。这仅仅是因为申请者群体的数学问题。UNC今年受到了2万份申请。大约1万1千份来自州外。那1万1千个申请者必须挤800或900个位置因为有州外名额限制。我们谈的是本科生。因此州外居民方面的竞争是十分激烈的。教堂山分校是全美最具有选择性的大学之一。我们比很多私立大学甚至杜克大学更具有选择性,因为对于州外学生而言,我们有接收学生人数的限制。
宗兴:今年北卡大学接收了多少一年级学生?
JM:今年我们录取了3800名新生。
宗兴:中国大学生常常感到从学校里面学到的知识往往很难应用于现实生活中,而最有用的知识都是在工作后获得的。你对此有何看法?北卡大学是在职业方面如何帮助学生的?
JM:我很高兴你问这个问题,我也深刻的感觉到这一点。我认为这是美国高等教育比起世界其他国家高等教育领先的一个方面。其他国家更注重技能方面的学习。如果我说中国教育系统的一个劣势,我想这正是其中之一。在美国,本科生真正的优势在于接受文科和理科的通才基础教育。我经常告诉我们的学生,“伟大的大学和一个职业学校的区别就是职业学校教会你第一个工作。伟大的大学教会你最后一个工作。”找到区别了吗?在美国这些好的文学学院和大学所教授的是关键思维的基础,如何成为一个博学的人进而受益终生还不是简单的教你技能和交易。这是前者的价值;那是社区学院和训练学校所做不到的。一个伟大的大学教育,特别是在21世纪,应该是教你批判性思考和学习的工具,因为你的学习当你毕业的时候并没有结束。它将一直陪伴你终身。想想知识更新是如此之快。你不能把所有的知识填塞到一个人脑子里,但我们能教你继续学习的技巧。
宗兴:说得好。除了教授知识,大学必须履行的另一个职责就是道德教育。但很多大学忽略了这个的重要性。这将潜在的带来很多严重的后果。北卡大学是如何对待这个问题的呢?
JM:我认为北卡大学是具有很强道德教育观的地方。我们有非常强的声誉代码。我们不能容忍这所大学里面的学术不道德行为。学生自己管理我们的声誉法庭。学术不道德行为的惩罚就是一旦被确定,马上中止你的学业,你立即离开。我不认为我们的处罚十分严厉。今天一个学生的起诉到了我的办公桌,最终被驳回。这个学生起诉因为学术不道德行为而被声誉法庭中止其学习的决定。我们从一开始就希望你在工作中是最诚实的,你将代表你个人的工作,而不是其他人的工作。这对于当前互联网上什么资源都能找到和学生能买到文章的情况而言,是十分具有挑战性的。我认为这是作为一所大学的真正价值核心之所在。针对你的观点,我认为我们作为一所大学有责任教授知识和这些价值观。性格的形成有一部分来自于大学的影响,不能命令学生的价值观是什么,而只能确定他们是否具有一个可以学习的价值观系统。
宗兴:象牙塔里面的很多教授都开设了他们自己的公司。这无疑将助长一种从实验室研究转变到工业应用的过程。但是,教授们也可能不再专注于他们的教学任务。北卡大学是如何平衡这种教员和他们开设的公司之间的关系的呢?
JM:我想说的首先是我们是一所具有创业者精神的大学。我们有个主要的资金来源于(Ewing Marion)Kauffman基金,这个基金在全美范围内选拔了七所“企业家型大学”,我们是其中之一。文理学院增长得最快的教授本科生的第二学位就是企业学。有三种途径。这包括你通常所想到的――关于定位于高科技的自然科学的传统商业。还有一种我们称之为社会企业家学,这联系着这所大学为公众服务的主要使命,特地为那些想在非盈利性的部门从事公众服务的学生而开设。第三种方式对于我这样一位音乐家而言,就是艺术企业家学,因此对于从事音乐、视觉艺术、绘画艺术、戏剧的人,他们也可以发展商业技巧。在美国对于年轻的音乐家来说这是一种自我谋生的办法,他们可以用音乐的技巧用于商业上。这也就是学生所需要的。针对你的关于教员发展的观点,我们鼓励我们的教员去开创公司来运作他们的研究。在美国大学起到了帮助和推动美国经济的发展的重要作用。我们创造了这些瞪羚公司。这尤其对于全球经济一体化和失去了很多家具和纺织工作的北卡州而言是非常重要的。我确信未来的经济将是一种建立在企业家想法基础上的知识型经济。但你提到的这个问题也是十分严肃的。你真正所描述的是开设公司的教员在投入公司的精力和在教室内满足他教学职责之间的矛盾和潜在问题。我们有管理金融回报上的规定,教员能够从他的知识产权的买卖或通过出售许可费给其他公司等方面获得报酬。大学也能够因为我们从这种关系中得到许可费收入而受益。我们也有政策确信教员不会忽略学生。那是非常危险的。我们必须承认这点,但我认为我们正处于这样一个问题中。
宗兴:你推出了卡罗莱那契约计划,这是个使得北卡大学教育对于低收入学生无债务成为可能的开创性计划。现在对于很多中国家庭而言,大学学费是一个很大的负担。你能给我们介绍一下这个项目吗?
JM:卡罗莱那契约计划声明,如果你被北卡大学录取为本科生,并且来自非常贫困的家庭,我们就会提供帮助。我们定义非常贫困家庭是基于美国政府设立的标准――200%的联邦贫困水平,那就是在美国一个四口之家年收入只有4万美元。如果你愿意在校园的办公室里面从事联邦勤工俭学的工作每周8到10个小时,你就不需要任何贷款就能四年从北卡大学顺利毕业。因此这些学生没有任何债务。除此之外,我们还为那些符合联邦标准的学生提供100%的经济援助。可以这么说,我们是全国为数不多能提供这种计划的大学之一。
宗兴:但现在有个两难的情形:很多大学都需要学费作为主要的收入来源。那对于你们大学是个怎么样的呢?
JM:现在我们所做的就是每次增加学费,我们设定新增加收入的35%作为需要的奖学金部分。我们从根本上对那些贫困学生不再增加学费。他们的学费不会上涨,但其他人会上涨。我们所做的和美国私立学校所做的非常类似,那就是根据支付学费的能力对学费给予折扣。
宗兴:有力的统计数据总是令人信服的。因此人们乐意看大学排名。拿北卡大学为例,信息与图书馆科学学院在美国新闻与世界报道杂志最新的研究生员排名中独占鳌头。Moeser校长,你觉得这种排名的真实意义是什么?它们是对于大学最重要的东西吗?
JM:我认为很多人都注意排名。你提到了图书馆科学,我想提提公共卫生。我也想谈谈大众传媒,根据它的权威机构也是排名第一。我们知道我们的排名来自于我们的卫生学院在国家卫生研究院的研究经费多少。我认为那些都是真正正确的标准。另一方面,这个国家很多人都看重美国新闻与世界报道排名。每年那个排名的大部分是我填过的问卷调查。这个是基于我所想的和其他校长们所想的学校的声誉而来。坦白的说,我们得益于有很强的声誉。我不能确信它是否是个真正正确的标准。密西根有很高的声誉。伯克利有伟大的声誉。我知道很多关于伯克利的事情。我真正相信它可能应该那么高,但那只是我的想法。我没有任何经验主义认为伯克利分校就比洛杉矶分校好,这两所都是加州最好的大学。我不能区别它们。但美国新闻却能用某种方法做出那种粗略的区分。我想告诉你,在我看来,有个更好的排名系统,它是在佛罗里达大学测定大学表现的Lombardi项目制定出来的。美国研究型大学的评价是基于九种不同的标准。它更科学。结果非常类似于美国新闻的结果。四到五所最好的公立大学还是一样:伯克利,密西根,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北卡大学,弗吉尼亚大学。但这个项目不能区别这五所最好的。它们只是简单的放在了最好的一块,并且连接着下一块。你知道标准是什么,它们比美国新闻和世界报道更关注于研究性大学。但事实上很多人都关注美国新闻报道,我们也是。例如它们衡量了一些重要的东西如班级规模大小。
宗兴:你曾想到采取措施在短期内提高排名吗?
JM:我不认为我们在此能作出一个关于影响短期内排名的简单决定。没有。事实上,如果我们这么做了,那将是个丢脸的事情。我想那是美国资本主义的过错。大部分CEO过分关注季度报告。这就是为什么当今的美国企业没有足够研究与发展的原因。我想我们能从长计议,路漫漫其修远兮,我想这才是正确的。
宗兴:值得一提的是北卡大学有很多杰出的校友。可能最有名的是篮球运动员乔丹。如果被问起从北卡大学教堂山分校毕业的五名最伟大的校友,你想是哪五位?为什么?
JM:当然,大多数人会马上提到Michael Jordan。我不介意用Michael Jordan。他是个伟大的校友,可能比其他人更能在世界上象征北卡大学。他是一种象征。如果我继续谈体育,我想在此之后提到Mia Hamm,伟大足球运动员。下一个也许你太年轻而不知道他,Charles Kuralt,一个伟大的CBS电视台记者。再就是Julian Robertson,在卡罗莱那和杜克创建Robertson学者项目的主要金融家。William Harrison是JPMorgan Chase公司的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Francis Collins是国家人类基因研究所的基因学家和主任。他两周前还回来访问母校。他是个伟大的学者,我为他是这所大学的校友而感到骄傲。
宗兴:在本次采访前我对北卡大学做了些调查,因此我恰好知道北卡大学校友中有美国第11任总统普洛克。
JM:没错。詹姆士.普洛克。他通常不被认为是个伟大的总统。但他任期是美国国土面积扩张最快的时期之一,正好在汤姆斯.杰弗逊和路易斯安娜州的收购之后。普洛克总统经历了墨西哥战争并吞并了德克萨斯。
宗兴:北卡大学有悠久的运动传统。篮球项目在中国非常有名,你们的校友包括NBA巨星如麦克尔。乔丹,文斯.卡特和教练拉里布朗。这是个非常有趣的发现,篮球教练威廉姆斯能够比一个大学校长挣更多的钱。这是为什么呢?
JM:你刚刚说对了。在中国的人们知道Roy Williams是谁,却不知道我是谁。中国人知道前任北卡大学篮球主教练Dean Smith或者杜克篮球教练Mike Krzyzewski是谁。因为电视和运动作为亿万人娱乐的巨大影响,所以他们是美国的主要标志,也是世界的标志。对于我们,他们成为了品牌形象的一部分。那就是为什么我第一个提到的就是Michael Jordan。对于所有的人,如果他们想到北卡大学,并且在中国或印度或非洲看到我们的标志,当你给他们看北卡大学的标志的时候,他们会说,“Michael Jordan。”他们会把两者联系起来。
宗兴:校长你觉得体育在学校里面起着什么样的作用呢?
JM:体育是我们公共身份的一个重要部分。我们为有着优秀的表现而感到非常骄傲,而且重点强调那种价值之所在。不破坏规则,不从全国大学生体育协会引入学生,非常高的毕业率毕业学生,甚至拥有一个体育生多的领导学院、他们毕业的时候既拥有领导能力,也拥有体育专长。这就是我们做的很好并以此为荣的地方。
宗兴:现在我的采访进入第三部分,那就是北卡大学的国际性发展。大学的国际化包括三个部分。首先是全球卫生护理,接着是学生出国留学,再次就是与包括中国在内的那些其他主要的国际型大学展开合作。你能向我们介绍一下北卡大学在这三个方面所做的吗?
JM:今年春季我们开设FedEx全球教育中心,这将是美国同类型教育机构中的第一所,它将容纳我们开设的所有领域的项目和我们所有的海外学习办公室。来到我们北卡大学的外国学者也将在此有自己的办公室。国际学生中心也会在这儿。同时我们项目的起止部分也将在此。今年五月,我们将在伦敦开设我们新的欧洲学习中心。我们在伦敦的大英博物馆旁边买下了很好的房子。那将作为在英国和西欧的荣誉项目运作的基地。今年我们将与新加坡国立大学联合开设五年制的本科学位项目。有历史、政治、英语、地理和经济学。这将是美国的高校首次完全执行联合办学和授予学位。这些学生将在他们的学位证书上同时盖有我们学校和新加坡国立大学的校印。今年秋季我们已经在中国的厦门大学开设北卡大学学期。我们的Kenan-Flagler商学院在上海开设一个带有当地特色的MBA项目。卡罗莱那的企业家创始公司在北京也有暑假实习项目。由Kenan-Flagler 商学院和北京的清华大学联合开设的后勤和数字策略科学中心将在奥运会后勤方面的研究展开合作。将有北京方面的25人前赴亚特兰大机场学习有关奥运会人员拥挤的机场安全方面的知识。医学院的Michael Cohen和Gail Henderson已经在中国投入艾滋病的研究。他们的工作包括与中国中心展开有关疾病控制方面的合作,和与国家中心在论理学研究班展开关于艾滋病的防治和控制方面的合作。Cohen博士是我们在传染病方面研究的首席科学家。卡罗莱那人口中心将在中国进行有关健康营养方面的调研工作。报告将追溯到上世纪80年代。它们已经在200多个国家和9个地区的17000人中进行了深度调查。一个新的国家卫生研究院资助将集中于一个和北京大学合作的联合培训计划――尤其在它新的健康经济系――和中国中心进行关于疾病控制的研究以提高中国人的身体活动能力。最后,北卡大学Lineberger癌症中心的Yue Xiong将在上海的复旦大学生物医学研究所里负责一个研究实验室的工作
宗兴:因此中国在北卡大学国际化过程中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
JM:中国是我们有机会合作的两三个最为重要的国家之一。如果我把它们放在地图上,我会说英国、中国和印度是我们国际关系中最主要的三个大国。
宗兴:学术领域的交流与合作将一直促进两个国家之间关系的发展。不是吗?
JM:国家间的学术与经济的交流是保持和平关系的最重要的方式。过去中国曾是美国在世界上的主要竞争对手,现在中国成了美国的合作伙伴。Tom Friedman(纽约时报的专栏作家)说没有两个都拥有麦当劳的国家彼此之间会发生战争,这是一个最简单的方式说明我们互相依赖对方,必须找到共同合作的方式。我认为这是非常重要的。美中关系是我们在整个世界中最重要的关系。
宗兴:在美国的北卡大学校园里有大约600名中国学生。因为语言差异和文化隔阂,一些国际学生很难适应美国文化。他们说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自己狭窄的社交圈子里。北卡大学是如何帮助国际学生适应校园生活的?
JM:我对此没有一个好的答案,因为我并不真正知道我们做得如何。我希望这个新的全球教育中心将帮助我们因为我们将能够让更多的人聚在一起,包括目前临时坐落的亚洲中心,和我们的学者学生――不仅是那些来自中国的,还有来自于世界其他国家的――以及参与这些国际事业的美国人。我们能够从物质上将所有这些事物重新定位,按照我所希望的那样成为一个校园中的联合国,那将为相互间影响搭建起一个更好更激动人心的物理框架。它将使我们所有的外国学生充分感受到融入这个校园文化。我相信适应美国文化是一个很大的挑战。
宗兴:最后一个问题,你在校园里遇到过很多中国学生。你对他们的普遍印象是什么?你吸引更多中国学生的计划是什么?
JM:我一直以来就对中国学生的聪明才智和工作热情有着深刻的印象。我认为这是最好的一个方面。如果谈到弱点,我认为中国教育过于狭隘和专注,不是足够的宽泛。非常严谨但过于集中。我认为中国教育将从宽泛和更加完整的教学方式中受益。那是中国人来到西方所受到益处之一。那也是两种文化使得我们共同受益的地方。中国人带来了严谨和专注,我们需要这些东西。我认为他们也将从这种来自欧洲学习方式的广度中受益。为了吸引更多的中国学生,所以我决定亲自到中国去。我们需要去中国并且在那摇动我们北卡大学的旗帜,以便于让更多的人了解北卡大学。我们需要更多真正聪明的学生。演员Woody Allen说得好:展现是成功的90%。因此我将去展现我们北卡大学。另外一个方面就是口头演说。只要越来越多的学生和教员来到这里,就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意识到――我们也就会派越来越多的人到中国的大学里面去学习。这需要一个互动的方式。